许城搂住她肩膀,吻了下她的头发。
“怎么了?”
“没什么。”他说。
忽然很庆幸,很感恩,他活过来了。没有丢下她。
她吃了那么多苦,往后就该只有甜。
今后,他要把世间所有的甜都给她,他永远都不会丢下她。
许城坐上病床,姜皙见他脸有点白,知道他疼,去找医生再开点止疼药。
才出去,有人敲门,是张旸。
许城微笑。
张旸问候他了一堆,见他好转明显,补上一句:“范局马上到。我脚快,跑在前头。”
“啊?”
“小湖他们都来看过你,今天还要来,我让他们做事去了,最近巨忙。你昏睡这会儿,市里领导基本都来过,不过今天这些——”
“上次来还睡着呢,这次有精神了。”范文东走进来,朗声,“好些没?”
许城说:“好很多了。”
范文东身后跟着好几位着黑色夹衣、目光清铄的中年男人,尚杰也在其中。为首的那位,面庞格外干净坚定。
“许城,这位是中央联合调查组的组长,邵侯永。这位许城。”范文东笑,“侯部长早上从北京出发,刚到誉城,第一站哪儿也不去,先来看你。”
“应该的。”卲侯永没有半点架子,上前一步朝许城伸手,道,“久仰大名啊。”
许城回握:“谢部长关心。”
“都伤了哪儿?”邵侯永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张旸给几人倒茶。
许城微笑:“还好。”
“哪儿好了?”张旸一条条数起来,“脑袋挨了几棍、还被踹,严重脑震荡,不好好休养,可能落下后遗症。侧肋挨了一刀,还好不深。手指断了又自己愈合长起来。手臂轻微骨裂。肺部发炎。全身到处不知多少重挫伤,那些野虫啃咬伤都不说了。”
气氛沉重了点。
许城笑:“你倒把病历背得清楚,不想干刑警,想当医生了?”
他想轻松点,没想张旸蹦出一句:“要当警察都是方信平李知渠的下场,都跟你这样以身入局以命相搏才能换得公平;那不想干的人能从这儿排到我们办公大楼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