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景眼眸含着笑意,眼眶却不断地溢出温热的泪液。
九年前该完成的婚事,如今终于完成了。
如今的宋怀景是贺星芷真正的夫婿,他们二人的关系不会再被天道抹除,也不会再被世人怀疑。
哪怕还有人觊觎阿芷,但他宋怀景才是贺星芷唯一的夫婿,其余人永远也别想插足他们的关系。
他紧紧抿着唇,生怕自己忍不住的喟叹声会将贺星芷吵醒,只是他的动作却还一直未停下,肌肤相贴,宋怀景动作轻缓得要命,却还是让睡梦中的贺星芷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喟叹。
他咬住自己的手腕,将她搂得分不开,手腕上被他自己落下深深的齿痕,近乎要见血。月光夹在两人身子之间,宋怀景隐忍的起伏,像是在虔诚地叩问月光似的。
贺星芷只觉得好似在睡梦中行了这鱼水之欢,意识的模糊让她完全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只感觉自己依旧躺在那小舟上,身上被晒了一日带着热意的潮水拍打着,又热又凉,让她的身子止不住战栗。
困倦的肢体似水一般化开,喉咙间偶尔溢出几不可闻的轻哼,像轻飘飘的落红砸在泥土中。
半梦半醒的贺星芷全然不知晓又弄了多久。
她不知晓宋怀景如何结束的,也不知晓宋怀景何时抱着她去洗浴,又将她抱回房中同睡。
晨光熹微时,贺星芷先是被眼前那明晃晃的大红色给吓了一跳,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昨日与宋怀景举行了成亲仪式的最后一道。
她下意识地长叹一声伸了个懒腰,一想到宋怀景无父无母,没一大堆琐碎的礼节,一切顺她的意来,她便安心地转身,想要继续睡。腰间忽地缠上一道温热。
宋怀景的唇贴在她的额上,“阿芷,醒了?”
贺星芷将脸往他最饱满的胸前蹭去,嗅到淡淡的皂角暖香,更想继续睡了。
“没醒。”贺星芷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
宋怀景轻声笑着,将胸腔带起震动,将贺星芷的脸颊都震得发麻。
“想睡便继续睡吧。”宋怀景搂得更紧了些,满心还是成亲过后的欣喜。
这些日子,宋怀景都没有再上朝,除了偶尔要去皇宫中与李成璟说事,便近乎不再处理公务。
过年时他没让国师为他算命,可成亲宴礼那日,翊玄到底还是又找了宋怀景,让他与贺星芷务必保重身子。
算命不算生死,国师不能算,也算不出来。但他只隐隐觉得他们还会遇上无法抵抗的事。
贺星芷也将许多事放手交给红豆来做。
从前她便纠结过,她的财产家业该留到谁手中,哪怕这里是游戏……
她与宋怀景必然是不会生育小孩,而红豆能干又年轻,便认了她做妹妹,在昭朝律令中,红豆便有权继承自己的家产。
贺星芷不知自己离开这个世界,这些人物是否还会存在。但想事想得复杂些、做事做得细致些,总归是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