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实从曾风一到西北,她本身就是一条鞭子。
她抽着他的屁股驱赶他,让他完成了许多他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工作。
曾经邱梅见了他就瞪眼,眼睛瞪的像斗鸡。
但现在,作为地委书记的她,会亲自下农田,帮他掐苜蓿,做苜蓿吃。
曾经严老总一见他就皱眉头,可现在搂着他,都恨不能亲两口。
那都是因为陈棉棉,因为规划都是她在做,也是她用鞭子抽着他向前走。
曾风原来总觉得,比如给谁送锦旗,立个碑,都是他妈的面子工程。
但现在他不仅想抱陈棉棉的大腿,还想给她立个碑。
挖掘机,铲土车,东风大卡,随着火车从遥远的大东北把它们运来,一个足以震惊世界的工程也将拉开帷幕,是因为陈棉棉,曾风才能因它而名利双收。
他开心的不得了,要不是屁股和腰痛,都要得意忘形了。
但林衍并不开心,此时就对陈棉棉说:“咱们住在同一屋檐下,我比谁都知道,所有的努力全是你在做,可现在倒好,功劳是共青团的,出风头的是曾风。”
再说:“我和凌成可以默默无闻,但你做了好事,功劳却归别人,这不对。”
陈棉棉其实也挺着急,心说秦小北怎么还不死呢?
但搞政治有一条是,切忌心浮气躁,也切忌因风头太过而成出头鸟。
而且既然秦小北在,陈棉棉就要把面子给他给足给好。
一个将死之人,她没必要跟他抢功劳,也没必要去触他的霉头,太晦气。
但该怎么跟林衍解释呢?
陈棉棉沉思片刻,问:“舅舅,您有没有看过《论持久战》?”
其实林衍当初就是看了赵勇带来的,刊登在报纸上的《论持久战》,觉得它才是救国的正确道路,才会下定决心反水,带着部下投奔延安的。
沉默片刻,他说:“领袖还说过一句话,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
顿了片刻,他笑了起来:“过江名士多如鲫,胜负不在一时,而要看谁更持久。”
他是有名的儒将,有学识,说话也总是文绉绉的。
其实说通俗点就是看谁能苟到最后,而别看现在是曾风在出风头。
但只要秦小北嗝屁,他自然就会回来,向陈棉棉低头。
‘农垦’计划的功劳,也依然会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