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邹衍那小子做事有股执拗劲儿,在申城时也没闹出过人命,这个我们都知道,只可惜李开泰不肯放过他,他就得坐牢。”
邹衍其实是到西北之后才成长,变成熟的。
他也已经当了一年的兵了,有他爸的背景,按理他应该在部队有一番作为的。
可是哪怕曾风不咬他,但他表弟李开泰不肯放过他。
李开泰亲自指证,说邹衍也是秦小北阴谋夺权时的狗腿子。
可怜邹衍兵都没得当,也已经被拘留了。
陈棉棉说:“邹司令应该很苦恼吧,就那么一个儿子,前途还毁了。”
雷鸣说:“邹衍他妈可是搞核物理的,也是因为核辐射而死的,是个非常优秀的女科学家。邹衍跟秦小北也没关系,但他表兄李开泰死咬着他,他就得坐牢。”
思想革命已经进入尾声了,实干派也正在逐渐掌握各个部门。
公安特派组也会一个个的,把全国的小将们全审一遍。
该判就判,该送去坐牢的就送去坐牢。
邹衍确实很可惜,明明都已经走正道了,却被亲表兄给陷害了。
但其实他还能绝处逢生,逆风翻盘并躲过清算。
而且那一步棋,早在两年前,陈棉棉就已经帮他埋好了。
但暂且让他在局子里蹲一段时间,吃点苦头吧,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交流完情况,雷鸣也该离开了。
这个年代的大多数男性都有烟瘾和酒瘾,所以他特别喜欢酒蒸沙枣。
他给自己抱了五罐,笑着说:“这东西好,加班的时候吃一点,可以提神。”
出了招待所,他又说:“情况好的话,等到明年二月份,李部长应该就会给你回信,他会不会采纳你的意见,会不会帮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耐心等待吧。”
陈棉棉要的是争分夺秒,但是半年后才能收到回信?
那她还能在1975年之前垦出四座葡萄园吗?
但现实是,像她这样的十级小干部们,有些人一辈子都见不到部委的大领导的。
而且‘农垦计划’于她非常重要,但于大领导,那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她做足了准备而来,但能不能办得成,全在领导一句话。
雷鸣走了,陈棉棉趁着还没下班,赶紧去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