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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唯物主义者列宁1(第1页)

战斗唯物主义者列宁[1]

列宁逝世了。他不只是一位伟大的反抗者,不只是第一流的政治家,不只是工人阶级的英明领袖,而且是一位杰出的革命思想家——战斗的唯物主义者。

马克思说过:“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旧式的哲学家只是解释世界,他们发明各种体系,用直观的态度对待生活和现实,用怀疑的眼光来看待生活的激流,并且当现实越出他所发明的体系时就加以谴责。这种思想家是旧世界的思想家。在解释世界方面,这些思想家有时也能作出极其伟大的发现,但他们的思想和行动几乎从来没有结合成为钢铁一般的不可分割的统一。

在伟大的工人阶级解放运动中涌现出的新型的革命思想家,他们的目的不只是认识世界,而且是改造世界。列宁就是这种革命思想家的鲜明的典型。他的思想和行动并不背道而驰,而是辩证地统一。在这方面,他完全反映了把他尊为思想家和领袖的那个工人阶级的“本性”。他把自己的坚强的意志和卓越的思想都完全贡献给了工人阶级的解放事业,贡献给了改造和改变世界的事业。在全部国际社会主义运动的历史上,在这方面确实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列宁的。

列宁并不只是一位注重实践的革命家,他不是经验主义者,他对工人运动的每个阶段都从马克思主义的全部理论的观点出发加以体会。马克思主义这一改变世界的理论,是他用来扭转乾坤的杠杆。经验主义的实践家,可以说只是偶尔发生一点作用,他们看不到各种现象的总和,看不到它们的内在联系和规律性。至于像马克思或列宁这种类型的革命思想家却不满足于偶然的或局部的事实,不满足于表面现象,而是力求使自己的活动依据各种现象的“本质”,依据它们的规律。社会活动和发展的规律,是社会内部的发条和杠杆,现实就是根据这些内在的规律而不断变化和发展的。当还不知道这些规律的时候,人类就只能在黑暗中盲目地摸索,可是一旦认识了这些规律,一旦掌握了社会进化的盲目必然性,人类就会成为明眼的和“自由的”人。

马克思的理论正是发现了这些规律的学说。马克思制定了社会经济形态的概念。“它(马克思的理论。——作者注)以人类任何共同生活中的基本事实即生活资料的谋得方式为出发点,把这种生活资料谋得方式和在它影响下形成的人与人间的关系联系起来,并指出这些关系(按马克思的术语是‘生产关系’)的体系是社会的基础,政治法律形式和某些社会思潮则是这个基础的外表。按照马克思的理论,每一种这样的生产关系体系都是特殊的社会机体,它有自己的产生、活动和向更高形式过渡即转化为另一种社会机体的特殊规律。”[2]

说明社会的理论,正如列宁所表明的,就在于发现社会的产生、活动和向更高形式过渡即转化为另一种社会机体的特殊规律。没有理论(当然,这是指正确的和符合客观真理的理论而言)就没有有计划的、自觉的、具有历史意义的社会活动。这种理论是有意识地影响历史过程的必要前提。但要知道,只发现上述规律是不够的,尽管这种发现本身是一桩宏伟的事业,还必须依据这些已经发现的规律,指出把一种社会机体改变为另一种社会机体的方法,并实现这种改变和转化。可能有人掌握这种理论,但却“用哲学家的直观的态度”来对待现实。为了改变现实,必须使理论本身成为现实,成为积极的创造性的力量,一句话,要使理论成为实践。马克思主义就是与其他理论完全不同的一种理论,它同理论脱离实践的现象是格格不入的。理论与实践的辩证统一,要求理论“具有实践意义”,要求实践能用理论说明,并且本身也成为理论。列宁说:“马克思没有丝毫的空想主义,就是说,他没有虚构和幻想‘新’社会。相反,他把从旧社会诞生新社会的过程、从前者进到后者的过渡形式,作为一个自然历史过程来研究。他以无产阶级群众运动的实际经验为依据,竭力从这个经验中取得实际教训。他向公社‘学习’,就象一切伟大的革命思想家不怕向被压迫阶级的伟大运动的经验学习而从来不对这些运动作学究式的‘训诫’……”[3]

列宁关于马克思的这段话,也完全适用于列宁本人,或者说,这些话还更适用于他,因为他与马克思不同,他有可能在极端复杂的国际局势下,在一个大国里运用自己的理论。作为正统的马克思主义者,他反对教条主义。马克思主义教导我们:理论本身并没有独自存在的价值或独立的意义,即没有绝对真理的意义,而绝对真理是有其本身的理由和标准的。他体会了马克思主义的精神,完全掌握了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而没有抱住抽象的理论不放,没有崇拜偶像。一经确信偶像的“抽象性”即没有生命力,他立刻就毫不怜惜地把它们一脚踢开。和马克思一样,列宁学习“无产阶级群众运动的经验”,从中吸取实际教训,并把它变为理论。理论首先应该经得起实践的考验,“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理论不是独立的王国,占首要地位的是实践,经得起实践考验的理论才能证明它是客观真理。马克思主义教导我们,不应该只限于我们头脑中的各种对象,而必须注意具体的对象,因此就应该“通过人的具体活动,通过实践”来观察现实。这样,理论就具有与以往思想家们的理论完全不同的性质。

谁能最好地理解现实发展的动力,谁就能看得最远,也就能预见未来。但是,马克思主义这种解放运动的理论,要求人们不以冷淡的直观的态度来对待现实,而要根据已经成熟的客观可能性来改变现实。列宁既是革命思想家,又是现实生活的改造者。

革命思想家是一种特殊类型的、新型的人,他们是在具有历史意义的无产阶级运动中涌现出来的,他们的特点就在于把改变世界、改造现实生活作为自己的直接目的。所以,马克思主义不只是一种理论,而且是无产阶级解放运动的实践;不只是解释现实,而且要改变现实。当然,谈到列宁这位现实生活的改造者,我们一分钟也不能忘记列宁从事活动时的特殊的客观条件。

列宁是马克思的天才继承者。毫无疑问,除他本人的天才以外,列宁的全部力量就在于在实践中正确地运用马克思主义并实现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是资本主义崩溃和社会主义诞生时代的革命的马克思主义。马克思是伟大的、天才的理论家,是能够看到几百年以后的才智卓越的学者,资产阶级中不曾出现过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思想家。当然,资产阶级中也有过许多天才的大科学家,他们制定一些包罗万象的哲学体系,他们对整个科学做了很多工作,但他们的体系上却打着“纯理论主义”的烙印。这些思想家和科学家能看到极其遥远的天体,可是他们对于社会历史科学却做得非常有限。在这里,他们是笨拙的经验论者,因为历史与他们相反,他们打算阻止和限制历史发展的进程。无产阶级革命思想家的全部精神力量都集中于通晓人类社会、改造人类社会并认识人类社会发展的动力。马克思把社会科学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提到精密科学的高度,马克思主义把政治变为科学。列宁是这个学派的天才的政治家,他的科学政策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因此,不应把列宁主义(马克思主义的政策和策略)与马克思主义(列宁的政策和策略赖以建立起来的哲学、历史和经济的理论)对立起来,而应把列宁主义看作是马克思主义的运用和进一步发展。反过来,列宁主义也丰富了马克思主义,丰富了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和领会全部“列宁”经验的马克思主义科学和马克思主义理论。但是,毫无疑问,列宁作为马克思的忠诚的、正统的学生,他在马克思主义本身的发展和深刻化方面做了非常多的工作。

为了了解列宁的全部活动,必须看到他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一般基础。列宁是马克思主义者,也就是辩证唯物主义者,他和马克思一样,认为要用实践来证实思维的真理性。他曾说过:“生活、实践的观点,应该是认识论的首要的和基本的观点。这种观点必然会导致唯物主义,而把教授的经院哲学的无数臆说一脚踢开。当然,在这里不要忘记:实践标准实质上决不能完全地证实或驳倒人类的任何表象。这个标准也是这样的‘不确定’,以便不让人的知识变成‘绝对’,同时它又是这样的确定,以便同唯心主义和不可知论的一切变种进行无情的斗争。如果我们的实践所证实的是唯一的、最终的、客观的真理,那么,因此就得承认:坚持唯物主义观点的科学的道路是走向这种真理的唯一的道路。”[4]接着他又以同样的精神谈到马克思的理论:“……但是,实践标准即一切资本主义国家近几十年来的发展进程所证明为客观真理的,是马克思的整个社会经济理论,而不是其中的某一部分、某一表述等等,因此很明显,在这里说什么马克思主义者的‘独断主义’,就是向资产阶级经济学作不可宽恕的让步。从马克思的理论是客观真理这一为马克思主义者所同意的见解出发,所能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沿着马克思的理论的道路前进,我们将愈来愈接近客观真理(但决不会穷尽它);而沿着任何其他的道路前进,除了混乱和谬误之外。我们什么也得不到。”[5]

请读者仔细考虑一下这两段引文,列宁在这里清晰而简短地表达了作为他本人实践活动的理论基础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基本思想。我们究竟体会到了什么呢?列宁同费尔巴哈、马克思、恩格斯和普列汉诺夫一样,首先强调指出必须以人类实践的总和作为认识论的基础。这个因素正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即唯物主义的特点,而唯心主义,正如费尔巴哈所说,“只是从理论的观点来提出和解决关于客观性和主观性、世界的现实性和非现实性的问题”。唯心主义哲学是在思想本身中寻求真理的标准,而马克思主义哲学却是面向实践。所以,唯心主义总是脱离不了毫无生气的抽象概念,而唯物主义却把现实生活、实践的观点看得高于一切。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是两种阶级思想体系的表现。其中,唯心主义是脱离直接生产过程即脱离生产实践的那个阶级的思想体系,而唯物主义则是生产者阶级(按其本身的实质来讲,也就是实践的阶级)的处世态度和世界观的表现。在唯心主义看来,真正的人类的活动只是理论活动、思想活动。而马克思主义者却认为实践活动才是真正的人类的活动。唯物主义者费尔巴哈甚至这样说过,与实践比较起来,哲学只不过是“必要的不幸”[6]而已。

总之,列宁是以人类实践的总和作为认识论的基础的,但在这里必须附带说明,列宁并不是像马赫主义者和实用主义者那样来理解实践的首要作用的。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这个基本原理作这种不正确的理解和解释的,不只是马赫主义者。列宁在反对马赫主义者时说道:“认识只有在它反映不以人为转移的客观真理时,才能成为生物学上有用的认识,成为对人的实践、生命的保存、种的保存有用的认识。在唯物主义者看来,人类实践的‘成功’证明着我们的表象和我们所感知的事物的客观本性相符合。在唯我论者看来,‘成功’是我在实践中所需要的一切,而实践是可以同认识论分开来考察的。马克思主义者说:如果把实践标准作为认识论的基础,那么我们就必然得出唯物主义。马赫说:就算实践是唯物主义的,但理论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7]当然,庸俗的资产阶级实践主义同马克思主义和唯物主义所理解的实践没有任何共同之处。列宁是如何理解人类实践的成功呢?他如何理解我们的表象与客观现实的相符呢?正如我们的表象和概念并不是客观现实的绝对反映一样,人类实践即人类活动的成功,也只是接近于客观真理。这种正确而深刻的马克思主义的理解,证明在列宁的世界观中根本没有教条主义和保守主义。“遵循着马克思的理论的道路前进,我们将愈来愈接近客观真理,但决不会穷尽它。”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说马克思的理论是客观真理。无论在纯理论的活动方面,还是在社会活动方面,只有经过我们的实践证明的,才是唯一的客观真理。通向客观真理的另外的道路是没有的。而列宁所谈的也正是道路、方法,他卓越地理解到,任何这种真理都不是绝对真理,而是相对真理,所以导向真理的道路,即正确的方向,是非常重要的。在我们的认识和活动中,我们只是逐渐接近真理。实践标准是相当“不确定的”,足以防止教条主义和绝对观点;同时它又是相当“确定的”,足以否定任何唯心主义,并与它们进行无情的斗争。因此,列宁在自己的实际革命活动中总是认为用实践来考验某些口号、政治形式等具有决定性的意义,不是在理论上,而是通过体验和考验在实践上、在现实生活上克服某些政治形式,例如民主制或立宪制,以便把它们作为在某个发展阶段是“正确的”但在高级发展阶段是错误的和靠不住的幻想加以清除。

列宁在另一篇文章中强调指出了资产阶级议会制度的历史局限性和历史条件性。在马克思主义者看来,共产主义或其初级阶段——社会主义现在已经是客观真理,所以,议会制度、形式民主和一般国家,是客观实在,是接近社会主义的一定阶段和方式。但是同时,形式平等与雇佣奴隶制度间的矛盾会使体验到这种历史经验和有关一切苦痛的群众擦亮眼睛,群众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一定会理解,事实上也正在理解所有这些形式的历史局限性,并随着产生一切矛盾和使一切矛盾尖锐化的客观经济发展而逐渐接近社会主义这一客观现实。

什么是客观真理呢?绝对真理与相对真理的关系又是怎样的呢?列宁对这个问题的解答我们已经相当熟悉,但比较详细地谈一下这个问题还是不无好处的,因为在这方面还存在着混乱。

众所周知,波格丹诺夫断言真理只是一种思想形式,列宁反对这种见解,因为除人类的思想体系以外另一种思想体系是不存在的,所以从这种观点来看,就不可能有客观真理,即不依存于主体的真理。这种观点的荒谬是非常明显的。

首先,这种观点可以用非常明显的事实来驳倒,列宁说道:“自然科学关于地球存在于人类之前的论断是真理,对于这一点,自然科学是不容许怀疑的。这一点和唯物主义的认识论是完全符合的:被反映者不依赖于反映者而存在(外部世界不依赖于意识而存在)是唯物主义的基本前提。自然科学关于地球存在于人类之前的论断,是客观真理。”[8]

但是,如果真理是经验的组织形式或只是思想形式,像马赫主义者所断言的那样,那么,“地球存在于任何人类经验之外的论断就不可能是真理了”。自然科学同马赫主义、实证主义、经验批判主义是不相容的。另一方面,如果真理只是人类经验的组织形式,那么对于解决我们经验的客观性和主观性的问题就没有任何标准。列宁说过,如果对问题保持这种看法,那么天主教也是真理了,“因为天主教毫无疑问地是人类经验的组织形式”。他们想寻找摆脱困境的出路,把客观性理解为普遍意义、社会地组织起来的经验。但是难道宗教不具有普遍意义吗?列宁说道:“……宗教教义比科学学说具有更大的‘普遍意义’,人类的大部分至今还信奉宗教教义。天主教由于许多世纪的发展已经是‘社会地组织起来、协调起来和一致起来的’;它无可争辩地可以‘列入’‘因果性的链条’中,因为宗教的产生不是无缘无故的,在现代条件下宗教得到人民群众的信奉,决不是偶然的,而哲学教授们迎合宗教的意旨,也是完全‘合乎规律的’。如果说这种无疑具有普遍意义的和无疑高度组织起来的社会宗教的经验与科学的‘经验’‘不协调’,那么就是说,二者之间存在着原则的根本的差别……”[9]

如果否认客观真理,如果抹杀科学与信仰主义亦即知识与信仰之间的差别,那就会抹杀这种根本的原则差别。那时,宗教就会与科学认识建立在同样的认识论基础之上。正如列宁所说的,有些马克思主义者(列宁指的是波格丹诺夫及其伙伴),即使不是有意识地,但却为信仰主义、僧侣主义寻找科学和哲学的基础。唯物主义所理解的客观真理这个概念,在宗教经验与科学经验之间划定了明显的界限;它并不抹杀这两种经验之间的界限,相反地,却确定它们之间的根本的原则差别。“如果客观真理存在着(如唯物主义者所认为的那样),如果只有那在人类‘经验’中反映外部世界的自然科学才能给我们提供客观真理,那么一切信仰主义就无条件地被否定了。如果没有客观真理,真理(也包括科学真理)只是人类经验的组织形式,那么,这就是承认僧侣主义的基本前提,替僧侣主义大开方便之门,为宗教经验的‘组织形式’开拓地盘。”[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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