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薄之猝不及防被这话噎住,冰雕似的面容裂开一丝愕然:“你是怪我不埋吗?”
铁横秋看着月薄之一身雪白,身娇体弱的,却又道:“也罢,这种粗活你也干不来。好歹跟我说一声,我去收拾呀。”
月薄之周身那冰封般的气势倏然消散,无措地抿了抿唇,眼睫低垂间透出几分孩子似的惶然。
铁横秋伸手替他拢紧被风吹乱的雪氅,语气放柔:“罢了罢了,咱们别站在这破窗口说话。瞧这穿堂风猛的,可别把我家道侣吹出病痛来了。”
说罢,铁横秋牵起月薄之的手往内室走去。
月薄之任他拉着,脚步虚浮如踏云端,喃喃道:“你不是正气凛然的剑修吗?……怎地就不在乎我杀人了?”
铁横秋笑了:“你说什么胡话?什么正气凛然?我不是魔尊吗?”
月薄之蓦地怔住。
铁横秋指尖滑入他指缝,十指相扣握紧,玩笑道:“我还是把你虐囚爱的霸道魔尊哦。”
看着铁横秋的笑脸,月薄之从一块冰,要变成一团棉花了。
铁横秋却叹了口气:“那个玄机阁主有一个什么能识血寻踪的法宝,咱们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吧!”
月薄之却轻叹一口气:“我没杀她。”
铁横秋眼睛倏然瞪大:“人不是你杀的?”
“我杀她做什么?”月薄之微微偏过头。
凌霄宫主的确是提剑来找月薄之麻烦了。
月薄之本想一剑杀了她了事,但脑中一转,又怕给铁横秋增加困扰,便抹了她的记忆,把她放了。
“岂料……”月薄之眸光微沉,“她竟会死在别处。”
铁横秋疑惑道:“既然不是你杀的,你刚刚为何不说?”
月薄之没回答,只是轻哼一声。
铁横秋:……行吧,大少爷。
怪我态度不好,是吗?
铁横秋挠挠头:“这就怪了。凌霄宫主身手不俗,还有谁能无声无息把她了结?”
“这也不怪。”月薄之淡淡道,“那时候她已然被我重伤,杀她不难。”
铁横秋愕然:“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