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知节极快地接话:“是的,师娘,我昨天在老师家里。”
戚红妆:“……”
项知节还是那副君子相,客客气气、端方有礼地奉上一杯茶:“多谢师娘成全。”
戚红妆张口结舌半晌,终于是笑了。
这两个人一个闷骚,一个明浪。
当真绝配。
戚红妆舒舒坦坦地饮了一口茶:“那身衣服很适合他。”
项知节眼里都是欣悦的光:“是,老师与那样的颜色最相配。”
跳脱的、明亮的、不甚正经的颜色,哪怕与他的身份不相合,也不要紧。
只要老师喜欢,什么都可以。
见到如此情状,戚红妆彻彻底底放下了心来。
她看乐无涯,始终像看一个小弟弟,看他上蹿下跳地找死,看他跳脱又无羁,看他贪凉又爱俏。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一个自己的家。
乐家不是他的家,景族不是他的家,即便是他与她婚后的宅邸,也不是家。
如今,他与旁人亲手建起了一个小家,钻了进去,飨足地在里头打滚、休憩。
这个家当然是漂亮了点儿,大了点儿。
可他只要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
对于新帝登基的喜事,来称贺的,自然不止昔日的孝淑郡主一人。
万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的景族,也送来了贺表。
只是这贺表不是送给准皇上的。
来充当使臣的也不是赫连彻本人。
坐在乐无涯对面东张西望的,是赫连彻的小十二。
小十二看够了新鲜的上京风光,又仔仔细细打量起他这位从未谋面的小叔来。
乐无涯由得他打量去:“你干爹怎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