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母从兜里掏出手绢,擤了擤鼻涕,又擦了擦眼泪。
“丽丽,快把衣服换上,把你四嫂从城里给你带的雪花膏抹上,今天咱们要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谁要做新娘子?”
朱母大手一挥,把几个嫂子赶了出去,关上门后,偷偷从夹衣里掏出一本书塞进她手里。
“晚上和姑爷一起看。”接着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折子,“这是你工作后交给妈的钱,妈都给你存着。
还有这个折子,是妈给你的体己钱,以后遇上困难能用上。”
“妈……您能先听我说句话吗?”
“啊!你说,你说!”朱母这才发现女儿神色严肃,赶紧停下话头。
“告诉我,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说的新娘子,是我吗?”
“是啊,不然还能是谁?家里为你的婚事忙了好几天,你难道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谁跟我说过?”朱爱丽彻底崩溃了。
“你大嫂没跟你说?”
朱母也懵了——平时老大家的和闺女好得跟母女似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没说?
朱爱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他妈的也太离谱了!”
“新郎是谁?”她有气无力地问。
“还能有谁?当然是叶时良啊!”
“是他?”朱爱丽啧了两声,在心里同情了他一秒,“这怕不是被迫的吧?可怜的男人!”
朱爱丽很快想通了,在哪儿不是过日子?
与其战战兢兢怕被朱家人戳穿身份,不如嫁到叶家,到时候和他做协议夫妻。
叶家好相处就多来往,不好相处就搬到宿舍住。
最多再熬两年,自己就能考大学离开这里。
心里做好打算后,她没一会儿就坦然接受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婚礼。
外面,叶时良带着一群发小和战友来接亲了。聘礼前几天就送过来了,今天是抬着嫁妆往回走。
接新娘的是叶小小和家属院的另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