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舒服啊?”段青玄动作间不忘逗他。
黎盏脑袋里一片浑噩,瞳孔涣散:“奇怪,为什么你回来以后,我们就是不停地……不停地这个……”
“可能是为了弥补之前错过的一百年吧。”段青玄脸不红心不跳。
“对了……你刚说的是真的假的?”
“哪句?”
“就是,霍相是阉人啊,这是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从你那堆书里看的,我也不知道真假,管他呢。”
黎盏:“……”
可怜的霍承潜。
*
霍承潜自小不习惯睡眠,夜间多是入定修行。
照例打坐静修一夜,翌日卯时四刻,方去敲响隔壁屋门。
在他的认知里,修者日夜勤勉,卯时便起是常事,对于“道侣”二字认知也只停留在“共同修行的伴侣”,自然不会知道隔壁闹到将近寅时才堪堪歇下,此刻正是最疲累困乏之时。
黎盏睡眠浅,几下便被吵醒,气得拿被子捂上脑袋。
段青玄本还在他里面,这一推,倒是彻底清醒了。
他给黎盏在耳边掐道禁声术,随意披了件衣物,便出去与霍承潜沟通,理由思来想去,干脆也不遮掩了。
“昨晚双修太累,他还睡着呢。”
“修行身心畅通,为何会累?”
段青玄:“……”他一把揽上霍承潜肩膀,“不谈了,走,带你下楼吃早点。”
霍承潜面色肃穆:“不必,我已结丹辟谷,无需吃食。”
大概是想到什么人,段青玄冷笑了两声:“上一个这么说的,半夜和道侣一起偷吃烤毛鸡蛋。”
霍承潜:“毛鸡蛋是何物?”
“不重要,”段青玄带着他下楼,小镇早市繁荣,一路望去,各式糕点粥铺,掀炉飘香,招呼吆喝声络绎不绝,“以前第一次见你,小小年纪就是这副样子,没什么欢喜忧乐,更没人情味。用阿盏的话说,就是块木头一样的。”
二人路过一家摊铺,新出炉的肉包子快抵上孩童脸的大小,段青玄取出几枚铜板,买了俩肉包,自己一个,也不忘把塞一个到满脸不知所措的霍承潜手里。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刀意有进,却始终心境徘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