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州显然也错愕了一下,对高朗道:“东西放这儿,你出去吧!”
我气喘吁吁的看了眼桌上厚厚的病例。
沈宴州把我调查的可真够详细的!
他们铁了心要夺走我的女儿!
还要用霍珊在我心上再插一刀!
沈宴州见我气息平稳了些,淡淡的问:“有什么事吗?”
他说著,將关於我的病歷资料放在了一旁的抽屉里。
显然,是在避著我。
他应该是以为我为了抚养权的事来求他,直到我开口道:“他们要把霍珊送给一个恋童癖的老变態。我联繫不上霍明琛,只能想到来求你了。”
沈宴州眉头紧蹙,给霍明琛打了电话。
因为是沈宴州亲自打的,杨羽佳没敢敷衍他,让正在公司开会的霍明琛接了电话。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沈宴州眉心越蹙越深。
隨即,他掛了电话。
我追问道:“怎么样?霍珊现在在哪儿?”
沈宴州嘆了口气,道:“杨羽佳把人放在杨家,暂时还没送过去。”
我心狠狠一沉,问:“那霍明琛知不知道杨家人要把霍珊送给……”
我难受到说不出口。
沈宴州避开我的目光,道:“霍家的情况很复杂,霍明琛也有无可奈何的地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可置信地问:“所以,霍明琛不准备管珊珊了!他就任由他太太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吗?”
沈宴州脸上没什么波澜,只冷淡的说:“我相信霍明琛不会视而不见。但我不方便插手別人家的事,像我们这样的家族,牵一髮而动全身。”
“可是珊珊怎么办?”
我心如刀绞,连说话都变得很艰难:“她那么信任我们,她喊你沈叔叔,喊我叶阿姨。她说我们很像她的爸爸妈妈,她……”
沈宴州突然开口打断我,语气近乎於冷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我原以为沈宴州是不同的。
哪怕,他帮著顾时序打官司,我还是对他存有一丝期待。
可其实,他跟每一个上位者,都没有任何不同。
冷漠,自私,利己,是他们撕不掉的標籤。
我的手越收越紧,因为我想起了那天在叶家霍明琛对我说的话。
再联想到这段时间沈宴州若有似无的接近,我心一横,艰难的开了口。
声音却因为难以启齿而发颤:“那天,霍先生说,你是不婚主义者,你……想要一个情人。”
沈宴州眉头瞬间拧紧,突然抬头看著我,眼神辨不清喜怒:“所以呢?”
我深吸一口气,道:“如果我答应你,你……能不能救救珊珊?”
他沉默著,深沉的目光在我脸上、身上来回打量,那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
许久,他忽然低笑一声,笑意却没达眼底,“叶小姐,你我都是成年人。你答应我什么?光靠嘴上说说吗?”
话音刚落,他摁下遥控器,办公室的百叶窗缓缓合拢,將外界的光线彻底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