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
活着就好。
景鸿觉得他应该把自己这只不安分的手给移开,可何澄现在无异于是自己的一剂解药,肌肤相触之处仿佛成了一道涓涓细流,能恰到好处地浇灭他体内燃起的火。
甚至他还想要更多。
他希望对方能握住自己的手,能摸摸自己的脸——他纵然万般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
而何澄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触碰,还用脸颊轻轻地蹭了几下他的掌心,整个身子都往他怀里拱了拱。
咔——
练功房的门似乎打开了,接着又关上了,有人来了?还是有人走了?
景鸿触电一般缩回了手,却没听到任何脚步声。
“有人吗?师尊?阿言?”他轻声地问,却没有得到回答。
景鸿记起来阿言走路是没有脚步声的,刚刚那门响是……阿言离开了?
现在练功房里只剩下了他和何澄两个人。
而何澄也不知为何失去了意识。
景鸿的手掌终于如释重负般地垂下,刚刚好搭在了仍然伏在他大腿上的何澄的肩上。
他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在确认对方真的没有任何意识之后,景鸿选择了忠于自己的身体本能。
他很清楚现在支配着自己的并非是一种情欲,只是一种想要与他人产生链接的愿望。
倘若是……他就是当场割了自己,也不会对无知无觉的人做这种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掌心顺着肩膀,从脊梁滑向腰窝,景鸿用了几分力气捏住,另一只手则握住了他的另一边肩膀,把对方整个人从腿上拔了起来,向自己身上一揽。
何澄的两条胳膊就像考拉似的环住了他的脖子,下巴也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景鸿压抑着自己的喘息,一只手揽在何澄的腰上,另一只手撑着身后的墙壁慢慢站了起来。
站稳了身子,景鸿的手离开墙壁,用力攥了个拳,从对方的大腿下方横过,托住了他的臀部,把人向上掂了掂。
这下他们两个真的彻底变成了桉树和考拉。
不过即便是此时此刻,景鸿仍然倔强地相信自己没有输给何澄,只是暂时输给了自己。
没有任何出格的想法,他打算把何澄给弄回……家。如果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私心,大概也就是选了个十分奇怪的姿势,仅仅为了得到一个并不真实的拥抱。
仅此而已,景鸿想。
与此同时,在他的思维深处某个被遗忘的角落里,那只刚从烟囱里掉出来,听得懂人话的猫也做了一个同样重大的决定。
它勉为其难同意地让房子主人摸摸头,但不会让他成为自己的主人,也不会让他家成为自己的家。
它舒展开立起的毛发,优雅地舔了舔爪子,昂首阔步地走向了蹲在自己面前的人类。
只是摸摸头,仅此而已,猫想。
景鸿借着微弱的游戏指引,一步步摸索着握住了练功房的门把手。
“……好热啊。”
何澄微弱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景鸿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暂停了一秒,手指也瞬间僵在了门把上。
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