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让我打听的悉芳公主人是不错的。王大监说她是个温顺卑弱的女子,小小年纪嫁给老头,很可怜。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又被马蹄踩死了。和小皇帝的风言风语真假未知,但从前极少有人提,恐怕也做不得数。”
“我知道了,帮我多谢她。”青青点头,两人又说了会话,到了熄灯的时候。
她有些累。
白日帮燕玓白选妆点宫室的绫罗,他偏要说红色的喜庆。她指明服丧之人不可配红,他又抽风,非说她嫉妒他对阿姐好。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憋了半肚子火,杨柳青还是哄着他,又把事宜都安排了大概。
燕玓白满意了她才得以回来。
今夜的睡梦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至多就是,手里总觉得抓了一坨东西
天阉?但她所见,所触,那地方明明是完善的。
忽地,她手指弯了弯,一个冷颤闭上眼。
殿内,燕玓白睁着眼,睡不着。
渥雪来回进出十几趟,也哄不睡这祖宗。自个儿眼袋拉得老长,站一边险些要晃倒。
陛下冷不丁出声了:“那杨柳青到底是什么人。”
渥雪登时清醒,眼珠子轱辘转三圈,道:
“不是好人。”
燕玓白一枕头扔他脸上。渥雪哎吆一叫:“奴婢再查!再查!”
“她祖上几代都搜了个遍,你要如何再查?”
这倒是真,渥雪讪讪,燕玓白躺着语气乏乏:
“你说,这杨柳青一门心思往朕身边凑,又不争宠,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什么?渥雪来答,必定义正严词:
“她的段位不一般,深谙欲擒故纵,欲扬先抑。先在陛t下身边充贴心温顺的角,后拽着陛下逐步信任,再之后沉沦,成功将陛下诓得非她不可了,那会要什么可就都手到擒来。她心机深沉啊。”
燕玓白斜他眼:“朕瞧你也差不多。”
渥雪立马扭脸:“奴婢冤枉啊!”
“滚。”燕玓白背身,盯着雕刻精美床围要笑不笑。
杨柳青这怪女人,看着驯服了,其实还装着呢。
他不信他撕不毁她的面具,碾不碎她的骨。
虽然…她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不对,这时他该记挂阿姐,怎么又想到她了?!
少年恨恨扎进被子,却怎么都睡不着。
半晌,“渥雪!朕要去临幸妃子!随意挑一个!”
月容夫人匆匆打开宫门迎接,入目便是一张臭脸。少帝一言不发冲进去霸占了床铺。冷声念叨。
美人睡在地上一声不吭地听了半晌,慢慢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陛下说的是,气死她,气死该死的杨柳青?
再听,好像还是这个。
她凝眸,想到最近那些流言…忽地心中一紧。
至于要被气死的杨柳青…
一翻身,梦里稀里糊涂抽了发癫的燕玓白一顿。
唇一弯,她发自内心扬起笑容。
*
再大半月,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