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难免!你怎么不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刑沐下了地,踱来踱去,手抚在胸口给自己顺顺气,“你知道我宿舍在哪?”
“你带柯轩回过宿舍。”
“我爱带谁回,就带谁回。”
“我没怪你。”
“你还想怪我?”
“我只想知道你们在宿舍的半小时,都做了什么。”
“你这辈子也不会知道!”
陶怀州不追问。一整晚,他主动做的事只有一分钱的转账。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刑沐主动——主动给他转账一百块,主动捅破他对她执迷不悟的窗户纸,主动让他两个月的所作所为浮出水面。
源源不断在追问的人是她:“你知道我和柯轩吃了哪家餐厅,去了哪玩?”
“你们吃过的菜,我也吃了。你们拜过的佛,我也拜了。”
“你知道我剪短发了?”
“我看到谷益阳要碰你的头发,被你躲开了。”
“他以为我是为他剪掉一头烦恼丝。”
陶怀州笃定:“你不是。”
“你觉得我为什么?”
“为你自己,你想开始新生活。”
“剪短发就能开始新生活?”
“你想讨个吉利。”
刑沐被陶怀州完完全全说中了:“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新生活里会有新男人?你把柯轩和谷益阳盯住了有什么用?”
“我盯住一个是一个。”陶怀州句句被动,但对答如流。
刑沐坐回到床边,睡裙里被自己……归根结底是被陶怀州搞得一塌糊涂,还没来得及清理,凉飕飕地更害她一肚子气:“你也把摄像头关了吧!我不想看你了。”
陶怀州不敢不从命。
他的脸从刑沐的屏幕上消失,也只剩头像。
刑沐自从和陶怀州加微信,只关注他用真名当微信名,没留意他的头像。当然,也是因为他的头像是一张平平无奇??x?的海景——无风无浪,分不出晨昏,谈不上阴晴,实在是没什么值得留意的。
今晚她也实在是无理取闹了:“你凭什么用我当头像?”
先不论“刑大海”只是她的戏言,论先后,明明是陶怀州先用这一张海景当头像,她后自称“刑大海”。
陶怀州不会和刑沐论先后:“你要我换掉吗?”
“要。”
“你让我看看你,我就换掉。”
“你和我讲条件?”刑沐再一转念,“等等……你和谷益阳是同一天走的吗?”
“我在他前一晚走的。”
“你盯人怎么还带半途而废的?”
“有个推不掉的工作。”
刑沐阴阳怪气:“你还有工作?我还以为你一心扑在我身上。”
“你为什么这么问?我走以后,出什么事了?”
“那天我的脸又红又肿,像猪头一样,你错过了。”刑沐实话实说,“谷益阳走之前去我们公司,对我献殷勤……”
陶怀州打断刑沐:“过敏吗?”
“嗯?嗯。”
“严重吗?”
“今天比那天更严重。”刑沐要说的是,“所以你今天别想看我。谷益阳那天对我献殷勤,好歹在人前给我面子。你看我,对我又没好处,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