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盏道:“怎么和你说呢,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也许看着是脾气很好,但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就像我现在和你在一起说话,都会觉得他一直跟着我,会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一样……”
贺年:“这怎么可能!黎盏哥哥,我觉得……”
话未说完,两人因修行而敏锐的五官同时觉察到了不对,对视一眼,转头,恰好望见缓一步随黎盏前来的太子周玄。
贺年反应最快,当即单膝跪地行礼。
“偶然路过,阿盏竟和我宫中之人认识么?”
黎盏瞬间毛骨悚然,这是和从前段青玄相处都没有过的感觉,分明是同样一张脸,却在相似性情的底子下感觉到了一丝这个凡人太子的沉肃的威压。
他第一反应,竟是绝不能对周玄讲出实话。
“不……只是前几日,他偶然拾到了我遗落之物,才有了些许交情。”
“是吗?”周玄若有所思,笑了笑,“我刚刚似乎听见他唤你黎盏哥哥。”
贺年满头大汗。
黎盏道:“当日我见他与我从前一位表弟生得极为相似,生出亲切之感,贺年亦是如此,我二人便一拍即合,我将他认作弟弟。”
“原是如此,”周玄道,“你起来罢。”
黎盏与他眼神示意,贺年识趣退下。
“还以为阿盏这几日身体不适呢,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
黎盏硬着头皮“嗯”了两声,这下是装不了病了,周玄便又问他还打算去何处,看样子是打算随行。
黎盏无法,只得任他同行,一路往回走,又听周玄道:“他在我宫中多年,没想到竟还与阿盏有这样一番渊源,也算他的造化,过几日,我会提拔他为东宫禁卫统领。”
黎盏:呵呵。
面上还要大作感激之意:“能被殿下看中的人,也是他的福气。”
两人一路穿过抄手游廊,周玄亲自为他开门,临了,幽幽道了一句:“若真是这般便好了。”
*
这个段青玄的发展实在有点超乎黎盏的想象了。
他不禁开始怀疑,究竟是哪处出了问题。
分明小时见他之时还是十分正常的小小一团,顶多调皮活泼些,怎么短短十一年,自己就快摸不清了。
虽然凭心而论,倒也不是不喜欢。
甚至隐隐约约竟觉得,还有些说不上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