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不知道皇后这个赏花宴定得这样快,也没想到会闹得这样大,连阻止都来不及,十分无奈地在东宫叹气,连朝玄喊他练剑也没了心思。
更怕皇后知道真相,恨不得一剑杀了他这个不肖儿。
这事自然也是传进黎盏了耳朵里的,可两人现在不清不白地暧昧着,也从来没真定下关系,相信段青玄是一回事,自己没有身份去问,不知道他究竟抱的什么心思又是一回事。
黎盏险些破罐破摔,在太子寝殿焦急踱步,心道要真敢选什么劳什子太子妃,他就把段青玄脑袋开瓢,片成片,让他死个彻彻底底,连魂都别想找到一块一缕完整的。
连带着,连周玄也不想搭理。
太子给他带了御膳房的糕点,又取来几样新鲜的小玩意,结果讨了个没趣,被以下犯上砸了一身。
换做别人敢这般,怕是下一秒就被拖出去了,可黎盏要撒小脾气,周玄是怎么想怎么开心,没立刻开口解释便是想多享受一会儿黎盏脸色青白的恨恨模样——这代表什么?当然是在乎他对他有意,否则又怎么会如此气愤于他。
眼看人要哭,太子一下心就软了。
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狼藉,忙从后方抱住黎盏。
“阿盏,怎么了,别哭,别哭……”
黎盏:“你骂谁哭呢?”
太子抬手,指腹擦过他眼尾,摸到一点湿漉。
“看来是昨夜露重霜浓,你去赏花时,花瓣垂落的吧。”
到什么时候,还顾左右而言他,黎盏一口咬在太子虎口,眼睛锐明似虎,凶恶的狠,气愤的很,哪像面对未来九五之尊的天子,分明是在看一个恨不能碎尸万段的仇人。
“这世上,也只有你敢这样对孤……”
黎盏不松口。
太子疼得嘶了一声,也没抽手,给他泄愤似的咬,咬得虎口多了两道明晃晃的齿痕,鲜血顺着手背往下淌。
他默默叹了一口气。
一看就知道怎么来的痕迹,要让太医署那帮老头子知道了还得了,反正伤得不重,待会寻个绷带缠上便完事。
“发泄完了?”
黎盏舔干净唇角血迹,满不在乎偏过眼,毫无半点悔改之意。
太子看他这模样,更是无端端一股热血上涌,就着那只满是血迹的手,蓦地掰过黎盏下颌,低头重重吻了上去。
狠戾而强横,不容拒绝的力道,舌尖攻城略地一般舔舐过上颚齿根。太子的威压与男人气息笼罩着黎盏,论他再凶恶地咬,也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搅得一口腥咸血腥味,尚不满足。
“你知不知道,我其实很开心,”接吻间隙,太子与他唇瓣微分,喘息发粗,“直至今日,我才明白,原来阿盏也是一样在意我的。”
“从第一次见到阿盏,我就忘不掉你的模样,多年来魂牵梦绕,寝食不安,每天夜里都在想着,如何能做的更好,能让自己成为一个好太子,让父皇母后信任,日后才能有再见到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