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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道五十三次1(第4页)

“从这一带起,都用伊势盖法。”

那天,我们从热田返回东京。

寒风催得沧桑貌,

吾身犹似竹斋也[44]

到了十一月底出发前往东京的时候,先生嘴里念着这个句子。我问:“什么意思?”

“有一本古老的东海道游记式小说,叫作《竹斋物语》。竹斋就是小说里的主角,是一名庸医。芭蕉[45]借这个作品吟诗。应该是芭蕉没错。”

“那我们是男竹斋跟女竹斋啰?”

“差不多吧。”

我们的婚姻中没什么**的时光,就这样走进了平平淡淡的夫妻生活。这时,父亲已经去世了。

那一回,我们的目标是越过铃鹿。我们搭火车至龟山,接着按照往例,搭乘人力车。龟山城的石壁光裸,耸立于枯桑之中。进入寂寥的关町城镇之后,先生拜访作乐井去年跟我们说起的老人家,他们聊天的时候,先生命我画下他们保留的物品,如参拜伊势神的浅黄色护脚布及护身小刀。还去了福藏寺的小万之墓。

关町小万的洗米声,传一里,响彻两里

据说立志报仇的美女小万力大如牛,才会留下这首歌。参拜了关的地藏尊,我们走进山里。

这趟满是肃杀秋意的旅行,萧瑟寂寞,深沉彻骨。

“那是野生猴子的叫声。”

先生微笑地叫我仔细听。我侧耳倾听,见了来到此处益发充满活力的先生之后,让我羡慕、嫉妒不已。

“这寂寞,真想让人交出自己的全副心魂,任凭处置了。”

“在这座山谷的深处,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不过你是女的嘛。”

我们撞见广为传唱的小调中的“间土山”[46]。那是一个很小的村镇,也能看到飘在屋顶旁的中风药的金色招牌,相对于前面的寒山枯木,能见到有血有肉的人,让我无比欢欣。

搭车前往狂风呼啸的三上山下,从水无口一路通向石部。原来如此,这里的酒店果真如作乐井所言,有户人家的屋檐下方,挂着杉叶揉成的圆球,下方挂着旗子当招牌。先生说:“哦,这就是酒店的记号。”

琵琶湖的水在高处流动,行经下方开通的隧道之后,我们冲进草津的乳母饼店。玻璃门里,灶上放着茶壶,煨得十分暖和,在彩色玻璃窗的光线照射下,鱼缸里的金鱼鳞片闪烁着七彩的光芒,悠然游动。往外一看,可见远方的比良山及比叡山顶,都冠着一层雪云。

先生吃着饼,笑着说:

“接下来是大津,再来是京都,套句作乐井的话,尽管同在东海道上,但是越走,对驿站的期待越少了。”

我说:

“作乐井先生现在大概也走在某个地方吧,在这片寒空之下。”

我想起流浪者的处境。

后来,又过了二十几年。我跟先生一起去名古屋。先生接到那里刚刚落成的博物馆的委托工作,我则是为了拜访先生的弟子,他到当地的学校工作,组成年轻教师的新家庭。

再说到我们后来的经过,实在是极为平凡。先生大学毕业之后,到美术工艺学校及另外两三处工作,由于他研究的内容十分冷门,经常接到各方洽谈,忙得分身乏术,不久,再也没机会前往东海道了。不过,他偶尔会自言自语地说着,好想去爬小夜的中山,吃日坂的蕨饼,或是想着走在御油、赤阪[47]之间的松木林荫道上,只是频率愈来愈少了,这阵子跟东海道的缘分,顶多只是为了一件棘手的调查案,在蒲郡的旅馆待了大约一周,其间临时赶到丰桥采购所需的用品,仅止于此。

自从我为人母亲之后,已经无暇他顾,标本写生也另外雇用女子美术学校的人来处理,光是主妇的工作,就让我忙得不可开交。然而,我至今仍然有一件憾事,当时只顾着拓画,没能画一些自己想画的东西。幸好儿女之中,有个喜欢音乐的儿子,我想培养他成为作曲家,姑且不论程度优劣,我想要尽己所能,塑造他成为一名能够自由挥洒自我想法的人。

在这种情况之下,先生与我都把东海道忘得一干二净,两人各自投入自己的事业里,当名古屋的工作即将告一段落,那晚,我们在饭店的房间里,边喝粗茶边闲聊。结果,先生突然说了这些话:

“好久没有两个人一起去旅行了。要不要晚一天回去,去久违的东海道,在附近随便找个地方走走吧?”

在这么忙碌的日子里,我原先没把先生的话当一回事,仔细想想,未来的漫漫长日,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出门旅行,先生的话逐渐打动我的心。

我回答:

“对啊。真的好久没去了,走吧。”

话才说到一半,我觉得自己仿佛在谈自己的初恋,感到一股热潮。明明连初恋也没谈过,那也不是我初恋的地方,我却奇妙地想起那个地方。我们决定在隔天早上搭火车前往桑名。

一早,正当我们要从饭店出发的时候,先生有访客。看了写着“小松”两字的名片,先生似乎摸不着头绪,再次询问门童对方的来历。门童说:

“对方表示,只要说他是您以前经常在东海道碰面的作乐井之子,您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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